近年來，各大視頻網站會員費出現了多輪上漲，但在“加價”的同時卻沒有“提質”，甚至玩起了“套娃式”收費，從“超前點播”收到“花絮解鎖”，從“升級免廣告”收到“高清投屏”。更令不少消費者無奈的是，付費看劇已經從網端蔓延到了電視端，視頻網站似乎立志要“薅盡”觀眾每一分錢……
“套娃式”收費亂象層出不窮
“我第一次購買騰訊視頻VIP的時候，僅需要108元就可以看一年，南京秦淮區美女上門按摩包夜服務（薇WhatsApp+189-4143）提供全國外圍女上門、伴游，空姐，網紅，明星，學生上門預約服務 同城30分鐘內到達 面到付款而現在已經漲到168了，這還是因為春節期間有促銷，平時更貴！”泰州消費者房禾的抱怨反映了不少看劇人的不滿。從2020年至今，騰訊視頻、愛奇藝、優酷和芒果TV等視頻網站巨頭開啟了“漲漲漲”模式，基本呈現一年一漲的情況。
2022年12月16日，愛奇藝通過站內信宣布，于當日零時起，對愛奇藝黃金VIP會員及星鉆VIP會員訂閱價格進行更新。調整后的愛奇藝黃金VIP會員年卡價格為258元，星鉆VIP會員年卡為448元，分別上漲了8.4%和7.2%。與此同時，騰訊視頻、咪咕視頻、芒果TV等去年也上調了會員價格，漲幅在5元-20元不等，引發不少網友吐槽“價格越來越貴，內容越來越拉”“買了會員還要看廣告，把我們當‘大冤種’嗎？”
消費者的不滿不僅源于越來越高的會員費，更是因為不少平臺巧立名目，掀起了“套娃式”的不良之風。最近，愛奇藝APP對電視投屏功能進行了限制，原本黃金會員可投屏4K高清視頻，現在只支持480P清晰度投屏，如果想要實現高清投屏，那就必須購買更昂貴的白金會員。愛奇藝的這一行為，不僅遭到了消費者的強烈抵制，更是遭到上海市消保委直接批評，“平臺在APP內限制消費者投屏的做法不合理，想用這種方法加收費用更不厚道。”
視頻網站這種鉆合同漏洞，巧立收費方式的騷操作已經不是第一次了。最為轟動的便是“超前點播”了，付費會員在購買了VIP會員的情況下，還需要額外支付每集數元的超前點播費，以提前解鎖剩下的劇集內容。此外，平臺還對不同頻道收費，體育賽事要開通“體育會員”，看動畫要開通“幼兒會員”……更有甚者，優酷爆款劇《山河令》集齊了“大結局解鎖”“花絮解鎖”“打投解鎖”等多重付費模式，總有一款讓你掏錢。這些所謂的“服務”并非從用戶需求出發，只是平臺層層加碼、一本萬利的收費套路。
這些視頻網站在網端“大殺四方”的同時，還在向線下延伸，打起了智能電視收費的主意，讓消費者無處看免費視頻。演員李嘉明就曾發布視頻抨擊電視收費亂象，他表示：“以前打開電視就是電視，現在打開全是收費的，我買電視花了大幾千，完了我還看不了，覺得特別惡心。”對此，常州消費者褚悅也很不滿：“以前買個會員可以通用，現在電視端不僅要單獨買，還更貴。”
企業虧損竟要觀眾“買單”
“我們也明白漲價有風險，很容易導致用戶流失和口碑滑坡，但是不漲價的話，我們連眼下都過不去。”就職于某視頻網站的劉高告訴記者。盈利問題一直是長視頻平臺的痛點，早期業內流行的說法是“誰收費誰死”。直到2015年，愛奇藝宣布VIP會員品牌升級，并打造出了“輕奢”的消費理念，開啟了付費看劇的新時代。初期，各大視頻平臺為了搶奪會員，一方面給出低價會員費，另一方面花“天價”購買優質資源，那可能是長視頻消費者最幸福的時光。
然而隨著會員數量增長停滯，不斷上漲的劇集成本又導致行業陷入難以盈利的怪圈，“燒錢大戰”戛然而止，各大平臺開始默契地盯上了自家用戶，平臺會員和各種收費名目應運而生，打算將平臺運營的虧損轉嫁到消費者頭上。即便如此挖空心思“搞錢”，大部分視頻網站依舊連年虧損。去年11月22日發布的三季報顯示，2022年前三季度，愛奇藝總共虧損4.2億元，而2018至2021年，分別虧損90.6億元、102.8億元、70億元和62億元；騰訊視頻的情況也不樂觀，截至三季度末，騰訊視頻付費會員總數為1.20億，同比減少900萬；芒果超媒三季度營收35.24億元，同比下滑6.72%；優酷則表示，連續六季虧損同比收窄。
對于長視頻平臺面臨的生存壓力，中央財經大學數字經濟融合創新發展中心主任陳端認為，長視頻平臺貼片廣告收入有所下滑，加之內容制作進度也有不同程度延后，上調會員價格是緩解成本壓力的現實選擇。此外，來自短視頻的沖擊也讓不少視頻網站壓力倍增。據Quest Mobile《2021中國移動互聯網年度大報告》顯示，短視頻使用時長已反超即時通信，成為占據人們網絡時間最長的領域。截至2021年12月，短視頻用戶黏性超過其他行業，同比增長4.7%，使用總時長占比達25.7%。
“這兩年長視頻平臺日子很苦，除了短視頻沖擊外，疫情、制作費、廣告減少等都加重了平臺負擔。除此之外，隨著觀眾對影視產品質量要求越來越高，平臺需要付出更多的成本去購買或打造優質的電影、電視劇和綜藝產品。”一位影視行業從業人士告訴記者。還有業內人士希望消費者能更加“包容”些，爆款內容的持續供應需要較高的成本投入，會員漲價帶來的收入可以改善平臺虧損情況，讓平臺有更多力量投入到優質內容的生產中，進而為用戶提供更多制作水準上乘的好內容，真正應當打擊的是亂收費行為。
提質增量方能重塑消費信心
盡管從市場角度出發，視頻網站漲價有合理之處，但消費者并不買單，一方面，網站花式“割韭菜”的行為引起了消費者反感，導致市場信譽崩塌；另一方面，很多網站只是“漫天要價”，內容卻越來越差。因此，視頻網站不少收費行為也遭到了消費者強烈抵制，以此前風靡一時的“超前點播”為例，大量用戶以拒絕購買會員的方式進行了抵制，還有一些法律界人士對相關平臺提起訴訟，人民日報也發文指出“VIP之外設置VVIP，額外掏錢才能享受超前點播，視頻網站是在制造焦慮誘發用戶消費”。最終，在一片罵聲中，2021年10月4日，愛奇藝、騰訊視頻、優酷三大視頻網站先后宣布，取消備受爭議的劇集超前點播服務。
而且視頻網站過度“薅羊毛”還導致了另一個惡果，那就是共享會員產業的快速發展。近年來共享視頻網站賬號已經發展出了一條產業鏈，不少組織和個人在第三方平臺上，將會員賬號進行倒賣、拆賣，以獲取利益。一位從事賬號倒賣的人士告訴記者：“我這里什么會員都有，而且價格便宜，愛奇藝包月7.5元、優酷4.7元、芒果4.8元。如果嫌貴，還可以選擇5元體驗包，可以享受多平臺5-7天的VIP。”不得不說，這些共享賬號極具誘惑力，不僅價格低廉，而且對于只想看特定網站對應影視產品的用戶來說也很方便。對此，平臺的回應也很直接，同一時間只允許在一兩個設備上使用會員，但此舉卻誤傷了不少家庭共享賬號的消費者，引發熱議。
其實，隨著版權意識的提升，國內消費者愿意為優質的內容買單，以促進影視行業的良性發展。視頻網站與會員之間最根本的矛盾，還是在于付費內容的質量與數量，能否與會員費相匹配。健康良好付費生態的建立，需要用戶與平臺共同努力，特別是平臺要誠信經營，花樣繁多的收費套路，即便在短期內可以提升平臺收入，但消耗的卻是消費者對平臺的信任。
專家建議，未來視頻網站應堅持“內容為王”理念，深入調研用戶需求，加大作品原創力度，用優質的內容重塑消費者信心，從而提升議價能力。此前，愛奇藝方面也曾聲明，調整會員費的目的是建立更加良性的產業生態，讓優秀的內容生產者有所回報，最終為會員提供更多、更好的內容。希望在不久的將來，各大視頻網站能夠以質量說話，讓消費者覺得物有所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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